洪武医圣朱橚第8章 疾恙为谋金石初开

军械案的阴影如同实质的乌云沉沉笼罩着金陵皇城。

诏狱人满为患的消息不胫而走每日都有新的官员或吏员被带走凄惶的哭喊声和镣铐声偶尔会穿透重重宫墙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朱元璋显然动了真怒决心以铁血手段涤荡蠹弊震慑宵小。

连带着宫中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往日还有几分活气的御花园如今也常见巡逻侍卫森冷的目光扫过宫人们行走匆匆不敢多言。

坤宁宫内马皇后的忧色更重她既担心前朝的丈夫因暴怒伤身又忧心这肃杀之气冲撞了幼子。

对朱橚的看护更是严密到了极点几乎不允许他离开视线范围连日常的药浴也吩咐必须在殿内进行。

这种过度保护对朱橚而言成了新的束缚。

他与小柱子的联络变得几乎不可能与平安的微妙互动也因刘纯前来请脉时气氛凝重、马皇后全程在场而难以深入。

北三所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外界的风暴却越逼越近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让他焦灼万分。

必须打破僵局！必须创造一个能与平安单独、长时间相处的合理理由！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需要一场“急病”一场来势汹汹、症状奇特、让御医束手无策、必须倚重其药童从旁协助甚至需要长时间观察护理的“急病”。

这场病必须足够真真到能骗过刘纯的眼睛但又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不能真的伤及自身。

这无异于走钢丝。

但他别无选择。

他开始利用自己对手指精细动作的控制力以及对人体的深刻了解进行准备。

他刻意减少奶水的摄入让自己显得有些虚弱；他会在无人时偷偷练习憋气让脸色偶尔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他甚至偷偷咀嚼一点苦涩的黄连根部让舌苔显得异样。

然而这些还不够。

他需要一种更直接、能引发剧烈反应但事后易于解释且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堆药材玩具。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嗅闻他早已辨识出其中几味药性较为特殊的存在。

最终他的注意力落在了一小包看似不起眼的“苦杏仁”上。

苦杏仁止咳平喘润肠通便但含有微量氢氰酸过量使用可致中毒轻则恶心呕吐、头晕乏力重则呼吸抑制。

关键在于剂量！微量即可引起明显不适但若处理及时不至于造成不可逆伤害。

且其症状与小儿急症有相似之处易于混淆。

风险极大！但他计算过刘纯就在宫中当值一旦发作救治必然及时。

而且苦杏仁中毒有其特异性刘纯作为太医应当能够识别。

他要的就是刘纯识别后的困惑与重视——一个健康皇子如何会突然摄入过量苦杏仁毒质？ 计划定下 execution 需要绝对的精准和冷静。

这日午后马皇后因连日忧心略显疲惫在云奇的劝说下于暖阁小憩。

乳母抱着朱橚在内殿榻上玩耍两名宫女在一旁做着针线。

朱橚看准乳母转头与宫女说话的刹那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多宝格最底层、专门存放稍具毒性或需慎用药材的小抽屉里抓出了一颗完整的苦杏仁。

他早已用指甲悄悄掐开过几颗的缝隙这一颗更是被他提前微微捏裂。

他没有立刻放入口中而是假装把玩用身体和襁褓遮挡极其快速地将那颗苦杏仁在嘴边蹭过用唾液润湿表皮然后用力挤压！ 几滴极其苦涩的汁液被他挤入唇缝他立刻吞咽下去同时将那颗被挤瘪的杏仁若无其事地扔回榻上角落混入其他玩具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无声无息。

很快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头晕袭来。

朱橚强忍着小脸开始发白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咦？殿下脸色怎么不太好？”乳母最先发现异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烫啊……” 话音未落朱橚猛地身体一抽“哇”地一声将方才吃下的奶水全部吐了出来紧接着便开始干呕小身体剧烈地痉挛脸色由白转青呼吸明显困难发出轻微的哮鸣音眼神也开始涣散！ “啊！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乳母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起来。

宫女们也慌了神针线筐打翻在地。

内殿顿时乱作一团。

尖叫声惊动了暖阁的马皇后和外面的太监。

马皇后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了出来看到儿子这副模样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快！快传御医！传刘院使！！”云奇还算镇定一边扶住马皇后一边厉声吩咐。

整个坤宁宫瞬间炸开了锅。

太监飞奔而去。

很快刘纯提着药箱带着平安几乎是跑着赶来的。

看到朱橚的症状刘纯脸色剧变立刻上前诊脉翻看眼皮查看呕吐物。

脉象急促紊乱口唇隐约发绀呼吸抑制……这症状…… “殿下今日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刘纯急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榻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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