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酒酿铃兰第77章 大叔的直觉

波洛咖啡馆内飘散着醇厚的咖啡香气和烤松饼的甜腻味道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给一切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边。

然而坐在角落卡座里的毛利小五郎心情却与这闲适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面前的咖啡几乎没动过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一边看赛马报纸一边灌下好几杯了。

此刻他却有些烦躁地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深褐色的液体眉头拧成一个结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窗外又或者落在对面空着的座位上——那里通常坐着柯南但现在那小子大概又跑去阿笠博士家玩了。

“啧。

”毛利小五郎咂了一下嘴放下勺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的软垫上却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已经萦绕在他心头好些天了。

不像妃英理那样基于律师的敏锐和母亲的直觉进行逻辑分析毛利小五郎的感觉更直接、更模糊却同样顽固地存在着像一根小刺扎在他神经的某个角落。

源头是他的女儿小兰。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小兰还是那个小兰会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会做好吃的饭菜会关心他有没有又喝太多酒。

但就是……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幅熟悉的画色彩、线条都没变但整体的感觉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比如小兰最近发呆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有时他醉醺醺地回家会看到小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静静地坐着眼神空茫地望着某个点连他进门都没立刻察觉。

那种神情绝不是简单的“担心新一”或者“学习累了”能解释的。

那里面有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一种他从未在女儿脸上看到过的……近乎冰冷的平静。

再比如她和柯南那小子之间的气氛。

以前虽然也亲密但那是姐弟式的打闹和照顾。

现在……毛利小五郎挠了挠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试图找出合适的形容词。

现在那种感觉更像是一种……紧绷的、小心翼翼的、带着某种未言明的秘密和压抑张力的共生？小兰对柯南的照顾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甚至有些过度保护的地步而柯南那个鬼精的小子在小兰面前似乎也变得更加……顺从？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愧疚和恐惧？ 这太奇怪了。

还有那个新转来的女孩星野葵。

毛利小五郎对漂亮女孩子向来很有好感一开始也觉得星野葵又可爱又懂事还经常给他带下酒菜嘴甜得哄得他心花怒放。

但次数多了他那种属于侦探（哪怕大多数时候是沉睡的）的直觉开始隐隐发出警报。

那女孩太好了好得有点不真实。

她的笑容完美无缺举止无可挑剔但每次她来家里找小兰两人关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半天之后小兰身上的那种违和感就会变得更明显一些。

就好像……星野葵用一种看不见的刷子正在一点点地将小兰染上某种陌生的颜色。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星野葵看人的眼神？那眼神大部分时间清澈无辜但偶尔在她以为没人注意的瞬间会掠过一丝极快的、与她年龄绝不相符的洞察和……玩味？就像高明的猎手在欣赏逐渐落入陷阱的猎物。

又或者是因为几次巧合？有次他接了个有点棘手的跟踪调查委托目标很狡猾他差点跟丢却莫名其妙地在某个路口“偶遇”了正在逛街的星野葵和小兰星野葵“无意间”指了一个方向说好像看到个形迹可疑的人跑过去了结果他顺着过去还真找到了目标。

当时只觉得这女孩运气真好现在回想起来那巧合未免太恰到好处。

还有他追查某个小案件时卡在一个细节上小兰“随口”提了一句星野葵之前聊天时说过的一个观点竟然意外地点拨了他。

当时他没多想只觉得现在的小女孩懂得真多。

可如今串联起来…… 毛利小五郎猛地坐直身体脑子里闪过一个荒唐却又无法忽视的念头：那个星野葵会不会是故意的？她接近小兰是不是别有目的？她那些“好运”和“无意”的点拨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个念头让他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他用力甩了甩头想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一个小女高中生能有什么坏心思？肯定是他想多了都是让妃英理那个多事的女人给影响的！ 他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定定神却发现杯子早就空了。

“可恶……”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情更加烦躁。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糊涂又好色但他毕竟是个侦探骨子里对异常和危险的感知并未完全泯灭。

只是他习惯了用酒精和插科打诨来掩盖这些尤其是在女儿面前他更愿意扮演那个可靠（虽然常常需要女儿照顾）但无忧无虑的父亲。

可现在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小兰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任何可能威胁到小兰安全或者让她不快乐的因素都会触发他最深层的警惕。

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比如私下里调查一下那个星野葵？或者更直接一点找小兰好好谈一次？虽然他很可能会再次被女儿用话搪塞回来。

毛利小五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警报声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是自己敏感过度贸然行动反而会破坏和小兰之间本就因为妃英理离家而变得微妙的关系。

他叹了口气抓乱了头发最终决定……再观察看看。

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也许小兰只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

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看似醉眼朦胧的眼睛里却悄然闪过了一丝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锐利光芒。

沉睡的名侦探或许大多时间都在打盹但当最重要的珍宝可能受到威胁时那沉睡的直觉便会悄然苏醒。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榎本梓又要了一杯黑咖啡这次没有加糖和奶。

他需要保持清醒至少……在他弄清楚那股萦绕在家中的、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到底是什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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